刘昊然:规则外,得自由

来源:网友投稿 2024-09-30 20:05:18 热度:297°C

 

《燃冬》定档八月,距离刘昊然上一部作品上线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此间舆论会有甚嚣尘上的时候,一个处于上升期的艺人却接近于“神隐”的状态,让人不禁想问,“他干什么去了?”

刘昊然自然听到了这些声音,他理解大家的想法,“确实是在工作上给大家讨论的空间比较少”,但是也觉得针对上面的问题,答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我去生活了啊,没工作的时候肯定就是在好好生活嘛。”

自从出道开始,他便不止一次地表达过生活之于他的重要性,他觉得,“曝光越多,越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和自己对话”。多年前他和朋友去日本,在一次多人聚餐后准备坐车回住所,却发现当晚一起同行的日本艺人水原希子戴着耳机欢快地骑着车回去了。这一幕给了当时的他很大的冲击,心里默默感慨,“我靠,好酷”,然后顺理成章地打破了自己给自己的某种限制。

在接受《南方周末》的采访时他也曾说,自己的理想生活是金城武式的生活——看到想演的戏,就去演;不演戏的时候,就把自己藏起来,做自己想做的事。他觉得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很重要,这件事是可以反哺到表演这件事上的,拥有松弛的生活状态,在生活里去观察和感悟,才能更好地进入角色、理解角色。

近几年随着外部环境不断发生变化,刘昊然对于生活的态度也逐步发生了改变。他用“规矩”来形容之前的自己,做事理性先行,事事都要在掌握之中,“如果事情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就会变得很头痛,第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疫情之后,无法再做长远的计划,总会有一些偶发的时刻出现。并且当时的他正好从学校毕业,脱离了最为熟悉的学生身份,也脱离了集体生活,他形容自己的心里有一种特别强烈的紧迫感和不安感,“像是失去了一层保护”。他问自己,“之前不拍戏的时候,我还可以在学校里,但现在我应该以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大块的空闲时间?”于是他不执拗于在属于自己的安全范围内生活,比起“藏”,不如主动跳到外部去见缝插针地找点“乐子”,“我最近很认同一句话——有意思要比有意义更重要。”

去年上半年,北京的堂食全部暂停,他闲来无事刷小红书,看到一些博主会分享调酒,他就跟着学,等朋友来家里的时候就给大家露一手。但他还是不过瘾,在鸟巢散步时看到了“后备箱集市”,他觉得挺新鲜,“卖什么的都有,咖啡、手打柠檬茶,还有各种调酒”,心动就立马行动,他叫了几个朋友,每天下午准备材料,到了晚上就在亮马河边支个摊子。后来有网友分享自己偶遇他摆摊的经历,当时对他说:“你好像刘昊然啊!连声音都像。”他听后就笑笑。

常常可以在社交媒体上刷到大家偶遇刘昊然的消息,在马路上看到他骑车,在滑雪场碰到他在夜滑,甚至是在早茶店偶然和他拼到同一桌,当然,最多的还是见到他在篮球场打球。

打球是刘昊然喜欢的运动方式,也是他在工作前密集瘦身的方式之 一。平时约朋友一起打会很繁琐,要把大家时间凑在一块儿,还要找场地,索性他就一个人跑到家楼下的篮球场,自然而然地走进去,问一嘴,“能接一波吗?”“这是男孩间的默契。”他还带着点炫耀的语气说,“我基本上算是球场上的老熟人了!”他逐渐在球场结识了一些固定的球友,每次还会认识一些新朋友,“大家都是周边生活的人,有旁边餐厅的厨师,隔壁酒店的工作人员,还有小区的业主,很好玩,挺有趣的。”最开始大家也会问,“你长得挺像刘昊然啊。”他就开玩笑说,“是啊,别人都叫我朝阳区刘昊然。”后来大家对于他是谁这件事都心知肚明,也没人再提起。

生活中的刘昊然常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穿最简单的衣服,留着一簇小胡子。有媒体曾形容他“放飞自我”,他觉得,“我也没做什么错事吧,人是多面体,这就是我生活中的一面。”他甚至还会和朋友比赛“谁最后剪发”,然后带点小骄傲地说,“最后是我赢了!”

六年前他在书里如此写道,“我希望自己能有独处的空间和时间;有自己的爱好和习惯;有犯懒发神经的瞬间;也能够简单、随意地像所有平常人一样骑着单车去和朋友见面。我需要记得,我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时间的齿轮向前,刘昊然仍旧记得这句话,也在如此践行着,唯一不同的是,“如果说之前的我会为了不想让大家知道我在干吗或多或少地牺牲掉一些生活,那么近两年我的状态是,我依然不想让大家知道我在干吗,但如果你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曾经最困扰刘昊然的事情之一,就是从出道起便附加在他身上的标签:少年感。无疑,这个标签为他带来了不少流量和机会,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他再向前一步的阻力,“在大家的认知里面,好像刘昊然除了少年感之外,没有什么更多元的形象。”身为一个演员,他需要把自己揉进不同角色里,给大家带来丰富想象,所以在一段时间里他疯狂想证明自己是个大人,证明自己有各种不同的可能,他说,“我不是讨厌少年感,也不是想把它扔在一边,只是想在有选择的前提下,多去拓展自己的边界。”

于是他推掉了一些在自己舒适圈内的青春剧,集中地尝试了一些偏 “成人”的角色,参与到探讨社会议题的戏里。但有些戏是以他当时的阅历 够起来困难的,只能用一些笨办法较着一股劲去演,他也因此陷入到新的困惑里,“其实很拧巴,不自洽,想改变,但又患得患失,变得没有那么彻底。” 

《燃冬》就在刘昊然还处于迷茫的时候出现了。2021 年 7 月底,导演陈哲艺很即兴地想要拍一部关于年轻人的电影,在那一年的上海电影节上,他与刘昊然相识,知道刘昊然之前拍了很多商业片,是一位杰出且有洞察力的演员,便问他,“想不想拍一部文艺片?”

在那个当下,连导演都还不知道自己要拍什么,没有故事也没有剧本,但也是在那个时候,刘昊然正在试图打破某种“规矩”,去寻找一些未知,便一口答应下来,“想借此机会做点大家觉得是在冒险的事情”。此前刘昊然接一部戏都有着一套范式,“开机半年前拿到剧本,做细致的准备工作,进组后点对点,节奏对节奏,台词接台词”。但这一次,他熟悉的工作模式被打破,进组前 10 天才拿到剧本,素颜在寒风凛冽的东北拍摄,在现场和导演还有对手戏演员随机碰出一些新的点子。“刚进组的时候,整个人都挺蒙的。”在《燃冬》剧组,他体会到了一种微妙的、新鲜的拍摄氛围,丢掉既有的经验,迸发出最本真的情绪。有影评人如此评价道:在这部电影里,刘昊然同其他两位主创在舒适圈和外化的边界找到了未曾有过的可能性。

然而改变也意味着风险,一部文艺片能否收获高票房和口碑,新的角色形象及大尺度的表演能否被大众接受,在此刻都还是一个问号。但是刘昊然觉得,答案的出现并非是在一时一刻的,“每一次尝试之前,都无法预料结果,勇敢去做就是了”,至于会产生怎样的长久效应,那就交给时间去验证。

《燃冬》和《少年时代》题材不同,但都指向了同一个问题——年轻人 的迷茫与无助。戏外的刘昊然同自己饰演的角色一样,也在成长的路上不断寻找着答案。他觉得,可能现在找到的也不是最终答案,但随着年纪的增长,随着工作和心态上的变化,回头再去看那些曾经觉得是天大的问题,其实就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例如现在在大家心里时有时无的少年感,反而已经被刘昊然看做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这说明外界对我的认识,和我自己对自己的认知,都在慢慢地变得更多元。”

刘昊然说,“可能再过几年,我身上还会发生新的变化,具体是什么还 不清楚,但我还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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